本文原载于 Common Edge  标题为 “ Enduring Principles of Art That Also Apply to Architecture.”。

显而易见，建筑师、学者、评论家以至公众对建筑风格的价值的争论已经持续了几个世纪了。即使在我自己的职业生涯中，现代与传统风格哪个类型更流行也一直在进行一场经久不衰的战斗。不管怎样，当代建筑其实一直是大多数学校和出版物的默认焦点。也许是因为它提供了视觉娱乐价值，以及品牌和广告等副产品所带来的好处。

我想提出一个特别的论点：讨论艺术的某些永恒性的准则，而不是任何暂时的风格。记住它们是“暂时的”这一点，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建筑目标。这种假设意味着，在风格上，你应当是不可知论者，并且抛开任何与你的建筑偏好相关的正确或错误的意识形态立场观念。当然，也有些人会说，我完全可以径直想象“我的艺术”比你的好，甚至我可以首先定义真正的艺术，但是我认为这都是没用的。

是的，我不这么认为。

好的艺术实际上是可以被定义的，最好的建筑就是充满艺术感的。这个观点意味着任何风格都是有机会得到表现的，一个很棒的建筑可以由好的艺术的准则来定义，而不是所谓的正确的风格。请注意，我并不是在为“美”而争论，而是一个刹那的印象。美可能会直接呈现在观者的眼中，但我认为艺术并非如此。

一些背景：我是一名有着40年工作经验的建筑师、作家，但我同时也是一个风景画家。所以我对建筑和纯粹的绘画艺术都有所了解。多年来的经验让我对两者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一些新的认识。首先要说的是，一些基本的准则无论什么条件下都永远适用于绘画。比如，互补色永远是互补色，如果我把黄色和蓝色混合在我的调色板上，我就得到绿色。调整这两种原色的纯度和比例，绿色的色相就可以改变。这就是我的颜料盒里没有绿色的原因。我们需要太多的绿色植物的颜色，怎么能依靠一种呢。如果我把红色和它混合在一起，极好的，它导致绿色失去饱和度，或者更准确地说，变成灰色。这个准则永远是正确的，并且一直都是这样。（出于兴趣，我想说我认为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原色，这件事儿使得色彩的混合更加有趣。）

同时我也认为在建筑和绘画中都一致地遵循着其他的原则的。首先，比如构图和明暗。在绘画中，构图指的是一件作品的组成或框架，而明暗则包含元素在构图中所涉及的亮度或暗度。任何伟大的或是好的绘画都包含这两种要素，我认为对于一座建筑来说也是一样的。不像静态的绘画，你通过一个建筑来表达作品的构图和明暗则必须是动态的，并且在内部和外部都需要有好的构图和光线的营造。虽然在一件建筑作品中我们普遍能发现两者的存在。比如，大型的悬挑或多层屋顶可以拍摄出有趣的照片，但不一定是好的构图和光影。同样地，以希腊神庙为原型的静态构图也不一定能保证得到一种好的构图，尽管前者的声誉可能相当引人注目。

这些年来，我也发现了许多其他准则。比如，边界。在绘画中，它是两个较大区域之间的纤薄的界线，可以对这两个区域之间的关系产生直接、神奇的影响。比如，在地平线和天空之间。在结构体系中，这样的规则也适用。谁还没有见到过被愚蠢的屋顶边缘破坏的建筑呢？屋顶和墙壁之间的边界，或墙壁和地面的转折都对整体视觉体验有着很大的影响。

如果这个领域存在任何秩序，那么最重要的一条大概就是空间和光线。如果没有这两者，以及两者之间的优雅互动，那么就不会有绘画，也没有建筑作品的存在了，它们才是最有意义的。在 George Inness、Willemde Kooning、EdwinLutyens、和Tadao Ando等大师的作品中，画家和建筑师对空间和光线的娴熟运用，证明它的确是我们应用的最重要的准则之一。一些画家和建筑师甚至借用空间、光线抑或他们的相互作用来定义绘画和建筑的本质，贝聿铭曾说过：“建筑的本质是形式和空间，和基本要素中的光影。”

我最欣赏的准则是，所有伟大的画作都有一个相似的时刻。我的意思是，所有伟大的绘画都将我们带入一个特别的时间或者境地，让我们反思我们人类那些标志性或永恒的真理。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一座极富艺术成就的建筑。伟大的绘画和建筑超越了任何的时间和地点，让人们有一种超然的感觉。他们对时间的信奉如他们所述的一样。我想起了路易斯·康的萨克研究所，尽管是站在外面的院子里，却仿佛把我们带入另一个地方。它不是关于风格，而是关于体验的一种艺术。这一刻，因为它对构图、明暗，它的边缘，以及空间和光线的使用，而熠熠发光。

我当然不是第一个把艺术与建筑或其他艺术形式联系起来的人，比如歌德，把建筑比喻为“凝固的音乐”。但有时我们需要摆脱专业用语，并常常提醒自己，简单而持久道理往往是最好的。毕竟，建筑是一种情感体验，并且同时需要一些明确的准则。如果我们也用永恒的艺术准则来看待它的话，也许我们对如何定义一个好的建筑会更丰富、更有活力。

Jeremiah Eck 是波士顿 Eck/MacNeely建筑师事务所的创始合伙人，该公司擅长房屋和私立学校设计。他是美国建筑师学会成员、作家、风景画家，并且拥有哈佛大学设计学院前讲师的身份，他的研讨课仍然定期举办。

翻译：尚京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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